之所以说是暂且,是因为连晓雾敏锐地听见了脚步声,离他越来越近。
连晓雾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慌,手指在绒毯下屈起,衣料触碰到床单,连晓雾知道,他走过来了。
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滋味,于他而言再了解不过了。就宛如十周年演唱会结束的那个夜晚,他窝在宽敞的后座闭目养神,助理和经纪人在前排低声叙话。听见与否,不太重要。
——有很多很多的人爱我。
连晓雾这样想。他寡淡的前二十二年人生过得太一帆风顺,平静顺遂到上帝都看不下去了,特意给他送来一座天平,连晓雾站在底下看着天平摇摇晃晃,急得团团转。
他有个小习惯,一想事情就会放空,单看他的神情看不出来,喊人才能发觉他的反应慢了半拍。
连晓雾慢半拍地屏住呼吸,却暴露地彻底。
没有人拆穿他笨拙的掩饰,唐嘉俯下腰,轻若无物地拨弄着他濡湿的额发。他的呼吸里都是让人坐立难安的波澜,一层一层地拍打着海岸,直至吞没岸边。
“你睡着了。”
笃定的语气几乎要让连晓雾相信自己真的已经睡着了。他甚至判断不出来唐嘉的意思,是默认了他拙劣的伪装,还是掩